第五章:这一场雨,刚刚好
傍晚的天空突然阴了,放学铃刚响,天色就暗得像压着一层铅灰色的布。
“糟了,要下雨了。”小东抱着书包冲到教室门口,果然——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,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。
他愣在门口,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书包。
——没带伞,而且小玲又不晓得去哪儿了,这雨好像会下到晚上才停,他一直在烦恼着怎么回家呢?
这时,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。
“走吧。”阿哲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,撑起一把深蓝色的大伞,伞面斜斜地朝向他,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罩住了他的大半个身子。
“啊?你、你不是要去图书馆吗?”小东愣住了。
“今天不去了。”阿哲淡淡说着,抬手接过他手里的书,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心跳猝不及防地加快,小东低着头跟在阿哲身边,脚步轻快却不敢走快。他们走得很近,伞太小了,雨水还是打湿了两人的校服肩膀,但小东只觉得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雨声,还有自己怦怦跳的心。
“你是不是,很早就知道我喜欢你?”小东忍了很久,终于小声问出口。
阿哲微微转头,眼里像藏着一层没化开的夜色。
“我猜的。”他说,“但我想等你自己说。”
“那你呢?”小东的声音更小了,“你……是不是,也有一点喜欢我?”
空气忽然安静下来,连雨点落在伞上的声音都清晰得过分。
然后,阿哲忽然停下脚步,伸手轻轻拽住小东的手腕,把他拉进自己怀里,伞悄悄倾斜,整个人几乎把小东圈在了怀中。
“小东。”阿哲低声唤他,“我不止一点喜欢你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但每一个字都像敲在小东的心上。
下一秒,小东的额头被温柔地抵住,呼吸交缠,他几乎听不见雨声了。
“所以你别再怀疑,也别再逃。”阿哲说,然后在小东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。
这突如其来的话和动作把小东给吓懵了。
那天,小东回家时耳朵一直红着,就连向阿哲说声再见都变得不好意思。
进到房间里,他一边发烧似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,一边在心里疯狂重播阿哲的那句话,也一直在用手触摸着自己的额头。
——“我不止一点喜欢你。”
还有额头被他亲吻的触感……小东都还能感觉到。
好像,整整一个春天的情绪,都在这一场雨里开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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